2011年5月14日 星期六


部分內容摘錄:
我接受路德會的邀請,到他們的神學院開課。兩個星期後,開始上第一堂課,諾大的教室座無虛席。沒有人質問我對宗教的看法,而一開始我卻質疑他們的罪惡觀念,除了助長罪惡感和恐懼心,它還有什麼用處呢?我自問自答這種觀念只有一個正面作用,那就是替精神科大夫製造更多病人!說完,我哈哈大笑。我要讓他們曉得,他們面對的可能是魔鬼門徒。



摘自天使走過人間 - 生與死的回憶錄

The Wheel of Life - A Memoir of Living and Dying

作者簡介
伊莉莎白.庫伯勒-羅斯(Elisabeth Kubler-Ross, M.D.,1926~2004)
  庫伯勒-羅斯是一名精神科醫師,也是國際知名的生死學大師。她多年從事臨終關懷工作的經驗,以及《論死亡與臨終》(On Death and Dying)等相繼推出的著作,協助了許多瀕死病患安詳面對生命的終點,更撫慰了無數臨終病患家屬的心,幫助他們克服失去摯愛的傷痛。

2011年5月13日 星期五

飛回上帝身邊的彩蝶

摘自/天使走過人間    
作者/伊莉莎白 庫伯勒 羅斯   天下文化/出版

做完了我們奉命來到人間從事的工作,
我們就可以脫離囚禁我們靈魂的身體,
就像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。

時機成熟時,我們就會拋棄肉身,
擺脫病痛、恐懼和人生的一切煩惱,
逍遙自在,宛如一隻飛回上帝身邊的彩蝶。

寫給一個罹患癌症小孩的一封信

2011年5月11日 星期三

與兒子的對話

與兒子的對話
  摘自朱朱的心情小故事
口述朱台翔 整理陳韻如
 晚上下了電台節目後,又趕了一場演講,回到家已經十一點了,看到廚房有點亂,不是髒而是亂,每樣東西都是乾淨的,可是擺了一桌,這是兒子用過廚房的下場。
 隔天一大早起床就去整理廚房,可是心裡有點犯嘀咕:「為什麼還要我來收尾?」
 每一次我用過廚房都習慣把櫥台、流理台刷洗得乾乾淨淨,把所有東西都歸位,流理台上不會有任何東西,然後再舖上桌巾,地板也會擦洗乾淨。正在清理的時候,兒子進來了。我剛剛好在收醬瓜瓶子,很小聲的嘟囔一下,這種嘟囔從兒子出生到現在大概沒有超過十次吧!
 我說:「你看!順手收一下不是很容易嗎?」我的聲音很溫柔,可是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那是有攻擊性的。
 沒想到兒子笑咪咪地說:「可是奇怪耶!我有炒菜,為什麼炒菜鍋是乾淨的呢?」
 我馬上就體會到他的用心和我的不足,我的氣焰全消了。我小小聲地說:「你說的是啊!」
 他又接著說:「可是奇怪耶!我和爸爸去騎腳踏車,為什麼車庫裡沒有腳踏車呢?」
 我老早就看到已經收到儲藏室了,我回答說:「你說的是啊!」
 他繼續乘勝追擊說:「可是奇怪耶!我們有吃飯,為什麼碗都是乾淨的呢?可是奇怪耶!飯沒有吃完,為什麼電鍋裡沒有飯了呢?」我看到飯已放到冰箱裡了。
 他一路說,我一路笑。心裡想:「好在兒子有這個本事,不然光是憑我那一句:『你看,順手收一下不是很容易嗎?』在任何家庭都足夠引起一場不算小的家庭風暴,甚至是冷戰。」兒子不但沒有生氣,反而提醒了我、教育了我。
 這也讓我想到有一回他開車我坐在旁邊,不知為什麼一反常態地愛指揮,右轉啊!開快一點啊!就在我警覺到有一點多話的時候,兒子卻把臉往我的方向微微側了一下,很沈穩地笑著跟我說:「謝謝妳的提醒。」
 講到這裡,心裡除了甜蜜之外,沒有任何其他什麼,如果硬是要收一個尾,我會說:「所有的朋友,放心大膽地去愛你的心肝寶貝、愛你的小孩吧。」

2011年5月9日 星期一

兒孫付的代價

  摘自朱朱的心情小故事
口述朱台翔/森林小學校長 整理陳韻如
 有一對兄妹既聰明又漂亮,人見人愛,可是上課總有困擾,碰到不會或不想回答老師的問題時,就會亂扯,譬如說「有一隻蝴蝶飛過來了」,是既沒有能力也不願意針對問題直接回答,有時受了委屈也不太能夠表達。
 孩子的爸媽找到我,我們先隨意聊,我想透過和父母的互動也許能發展出(或發現)任何蛛絲馬跡。談到一半,媽媽說:「我覺得是爸爸的方式耶!」這種說法讓人覺得突兀,媽媽接著說:「他每次都把小孩惹得很煩,像妹妹從幼稚園回來,說她們班有一個叫王瑪莉,爸爸就用像唱歌一樣的語氣說:『王瑪莉,莉瑪王吧!瑪王莉吧!』反正會一直ㄏㄨㄟ就是了。如果兩個人吵架了,其中一個罵對方是笨蛋,他就會說:『是笨蛋嗎?笨瓜吧!是傻瓜嗎?嗯!是傻蛋吧!』小孩會被他惹得很煩。」
 談的過程,爸爸幾乎不太說話,只是保持笑咪咪的,可是那種笑咪咪是沒有起伏的,是整張臉撐在那邊笑。媽媽舉了很多例子後,爸爸只淡淡的說:「我覺得在家裡嘛,何必那麼正經、那麼嚴肅呢?」我試著問:「可不可以請你回憶一下,小時候,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麼?」爸爸想了一下:「我知道我爸爸是為我好。」說這個「禿頭」句子讓人覺得蠻奇怪的,再看他的表情,雖然還笑著,可是眼眶裡卻含著眼淚,我看看他,他說:「他常常打我,好幾年我都不理他,現在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。」
 看樣子似乎有更多的委屈,我盯著那個老問題再問一次:「小時候印象最深,忘不了的是什麼事?」爸爸說:「大概小學一年級,我有一個竹子的存錢筒,裡面有一塊錢,我就拿著它搖搖搖,我爸爸正在午睡,被我吵醒了,就說不要搖,我還是一直搖,我爸說不要搖,我還是照搖不誤,爸爸生氣了,跑到廚房拿了一把斧頭,把我的存錢筒劈成兩半。」
 他繼續說:「我氣極了,就把那一塊錢丟到後面的田裡,我爸爸更氣,家裡有一把被劈過的細竹子,他拿起那一把竹子往我的鼻孔插。」之後,這位爸爸就一直避開他的爸爸,有好多年不跟爸爸說話,高中、大學特意離開家鄉,就是為了遠離爸爸。
 等到父親老了,他可以體會父親的心情,也原諒了父親,可是他的委屈並沒有化解掉。結婚了,生小孩了,他緊緊記住不可以用爸爸對待他的打罵方式對待孩子,可是,他仍然是一個不會表達感情的人。他不會處理自己的情緒,也沒有能力協助孩子處理他們的情緒,他絕不用打的方式對待孩子,可是他用ㄏㄨㄟ的。
 做爸爸的可以說是用心良苦,可是這樣的ㄏㄨㄟ仍然是不尊重,因為漠視孩子的感受,這位爸爸後來花了好多心力,花了好多年時間,還去上諮商課,終於愈來愈有能力表達自己的情感,才愈來愈有能力正常處理自己的喜怒哀樂。
 想想,這位爸爸的爸爸何嘗想要傷害自己的孩子呢?可是,就在他用情緒性體罰的方式來對待孩子時,哪裡想得到不只是他的兒子,甚至孫子、孫女都可能因為這樣而付出代價?

加拿大如何防治家庭暴力

人本教育基金會
文/何淑真
 根據加拿大的統計資料,大約有一半(大約是51%)的加拿大婦女,在16歲之後,至少曾經有一次成為身體或性暴力的受害者。
 這個數字,顯示在加拿大男人生活中,他的母親、太太、姊妹或女性朋友,至少有一半的人曾經是暴力的受害者。
 而另一個關於加拿大婦女地位的報告發現,在1993年,以女性為犯罪對象的事件中,有69%沒有到警察局報案,而75%的暴力攻擊與90%的性攻擊案件沒有進入警政的處理系統。
 和台灣的情況一樣,20年前在加拿大,家庭暴力也是家庭的內部祕密,大家不會在公開場合討論。這些被暴力傷害的女性和小孩,在加拿大也曾經是個「黑數」。而在早期,即使家暴事件進入加拿大的警政系統,警察也認為「家庭暴力」是家務事,不太願意介入家庭爭端。這些現象讓受害者求助無門。
執法人員主動介入家暴案
 這樣的情況,在最近這十幾年有了改變。
 隨著加拿大社會對家庭暴力的關心漸漸增加,加拿大政府、執法機關、社區、和婦女組織相互合作,漸漸形成了一套比較完備的社會支援系統,為遭受家庭暴力的婦女提供各種幫助,。
 這個系統是怎麼運作的呢?
 在20多年前,從1981年開始,加拿大政府提供警察和法官指導文件,培養執法人員的意識,鼓勵警方開始干預家庭暴力問題。
 加拿大許多省份作出硬性規定,規定執法人員必須對家庭暴力案件作出反應,並要求警察,不論是不是得到被害人的合作,都必須對家庭暴力案件進行調查,提交報告,必要時還必須作出指控。
 在這個半強制過程中,警方漸漸發現,讓家庭暴力的受害者自己提供證據是很困難的,所以,警方更積極主動的投入家庭暴力案件裡。
 因為執法系統強而有力的支援,加拿大婦女受害者不再像以前那樣認為受傷害是可恥的事,而敢於面對暴力採取行動。
 現在,加拿大許多省份都頒佈了「家庭暴力法」和「緊急狀況下保護令」,讓婦女受到暴力威脅時,隨時可以打電話向警察求救,在沒有當事人允許的情況下,警察可以破門而入並把丈夫帶走,限定丈夫一段時間內不可以回家,以免他繼續虐待妻子,直到警方認為解除暴力威脅為止。
 而在家庭財務方面,加拿大法院允許受到虐待的婦女繼續使用原來住的房子。如果丈夫的暴力行為嚴重,很可能被判進監獄坐牢。在審判過程中,妻子只是作為證人參與審判,不必提供任何證據。
法律約束及心理諮商雙管齊下
 進入法庭以後,法官怎麼面對家庭暴力案件呢?
 對於大部分遭受家庭暴力的婦女來說,她們並不想離婚,也不想讓丈夫入獄,只想在家庭生活中結束暴力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法庭怎麼辦呢?
 加拿大家庭法庭都設有調解機構。這個調解機構並不是做道德的勸說,要誰忍氣吞聲。而是從法律的角度,讓施加暴力者知道,如果他繼續實施暴力,會有什麼後果,分析因為暴力而導致離婚的可能性,以及離婚後他必須承擔的責任等等。透過這個過程,來警示那些有可能實施暴力的人,必須對這種行為負出什麼樣的責任。
 另外,為了對受害婦女提供精神和生活上的支援,加拿大政府在社區設立避難所,提供那些必須馬上擺脫暴力環境的婦女緊急援助,一直到他們找到安全住所為止。這些避難所由國家出錢,提供短期或中期的飲食和住宿,也提供法律和心理方面的諮詢。
 除了照顧受害人,這些單位也照顧加害人,提供有暴力傾向的男人心理諮詢服務。

芬蘭的基礎教育

人本教育基金會    何淑真
 前年底,也就是公元2000年,國際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(OECD)發表的研究報告,這份報告針對義務教育最後一年的學生做研究,測試這些十五歲的孩子們:怎麼運用他的「讀寫能力」、「數學能力」和「科學能力」,來解決日常生活中的難題。
 這個研究對象是三十二個國家,共二十六萬五千名(265,000)學生,持續作了三年。報告的結果,在中學生的讀寫能力評鑑上,名列第一的國家就是芬蘭,還有,在數學能力和科學能力上,芬蘭中學生分別名列第四和第三。
 英國媒體把這個報告比喻成--「教育界的世界盃」競賽。這項前所未有的全球性跨國調查,被視為檢驗各國教育體制和未來人才競爭力的重要指標。
 芬蘭為什麼能夠名列世界前矛呢?他們自己怎麼看待這個成果?
 芬蘭的教育部長認為,影響芬蘭的基礎教育成功的原因,有三個,哪三個呢?讓我們慢慢說給你聽。
 芬蘭的教育部長認為,芬蘭教育之所以成功,最大的功勞是,芬蘭教育開放給全民,讓每個人有接受教育的平等機會,從學前教育到終身教育都有的平等機會。
 1998年芬蘭新訂的基礎教育法裡,明確的說,九年義務教育目標是--教導兒童生活的基本知識和技能,培養自主學習的能力,讓他們成為熱愛生活、樂於探索、有基本知識和技能、有道德的社會人。
 芬蘭老師在任何假期裡,都不給學生留任何作業。並且,在國中畢業時,也不進行全國考試。每個學生可以根據各學年成績和面試結果來申請高中。
 聽起來很輕鬆、沒有壓力的學習方式,為什麼會讓芬蘭孩子在學科能力上的展現驚人的成績呢?
 芬蘭學生成績驚人,意思是什麼?我們再說清楚一點。
 在OECD的研究報告中,測驗結果把閱讀能力分為五級。在所有參與測驗的學生裡,只有將近十分之一的學生到達最高的、第五級閱讀能力。而讓人驚訝的是,芬蘭竟然有18(將近五分之一)的學生達到第五級閱讀能力,只有2%的學生在第一級以下。
 而根據這個研究的定義,閱讀能力越強的人,越有能力蒐集、理解、判斷資訊,以達成個人目標、增進知識、開發潛能,並運用資訊,有效參與現代社會的複雜運作。也就是說,當一個學生的閱讀能力越高,這個學生在數學、或科學等領域的學習成就,也就相對的比較高。
 所以,芬蘭學生在閱讀能力上名列前矛,數學科學表現也傑出,是很自然的結果。
 那麼,芬蘭學生為什麼閱讀能力強呢?
 因為,芬蘭學生真正樂於閱讀。研究顯示,有18%的芬蘭中學生每天花一、兩個小時,單純為了享受閱讀的樂趣而閱讀,不是為了升學考試,而只是純粹的興趣。
 研究中同時顯示,升學壓力沈重的日本學生把讀書當成一件恐怖的事,有高達一半(約莫是五成五)的日本15歲青少年,從來不為了興趣而閱讀。
 這是台灣長大的我們很難想像的成果,一個沒有太多作業、沒有升學壓力、給予平等機會的學習環境,學生的能力卻比較好。
 為了切實作到人人有免費接受教育的平等機會,學校堅持不把學生分成資優班、或放牛班,不辦「明星學校」。教師沒有權力挑選學生,每個老師有義務和責任教育好不同類型的學生。
 芬蘭人重視全民教育,教育的目的是,讓每個人都能順利進入知識領域,政府投入大量的經費在教育裡。幾年前,當芬蘭經濟衰退時,政府的預算刪減的是軍事經費,不是教育經費,相反的,教育和研發經費卻增加了,政府希望透過教育來挽救經濟危機。而當經濟復蘇以後,政府堅持維護教育和科學研究經費持續成長。
 這是芬蘭教育部長所提到的,第一個成功的原因--在重視教育機會平等的前提下,所發展出來的好的機制。
 另外,芬蘭教育部長提到的第二的原因,是芬蘭教育重視教師團隊的素質。
 芬蘭的老師的學歷要求很高,教育法規定,所有學前教育、義務教育、高等教育、成人教育的老師,都必須具備碩士以上學歷,並通過教師資格考試,才能申請成為老師。
 為了不斷提高老師專業素質和新知識,各教育機構鼓勵老師開展積極的自主學習和研究,免費為他們提供在職培訓,鼓勵老師攻讀學位。並且根據教育改革需要,提供老師教育的諮詢服務。
 最後,教育部長提到芬蘭教育成功的第三個原因,是因為芬蘭有豐富的圖書館資源。芬蘭全國總共有989個公共圖書館,平均250多人就擁有一個圖書館,這樣的比例是世界少有的。如果你借不到書,圖書館會根據讀者的要求,從另一個圖書館借調圖書。每週有流動圖書館免費到農村學校服務。這麼完善周到的免費圖書館服務,保持了芬蘭人喜愛讀書的傳統,也完成了他們的求知欲望。根據芬蘭教育部統計,平均每年每個芬蘭人從圖書館借20本書。 
 總的來說,芬蘭人重視教育機會均等、重視教師的素質、並且提供民眾便利的知識網路,為基礎教育打下了一個健康的基礎。

逆來順受

    鄧惠文醫生 精神科專科醫師   語騫紀錄  摘自非關命運節目
在醫學會議上,大陸的治療師對鄧醫生提出疑問:以他們的觀察認為台灣的女性在情感上的態度是逆來順受的。鄧醫生回想他所做的個案,也認為對方所說的的確是是事實。

這才是不適任教師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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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桃園青溪國中訓導主任暴戾治校案談起
 日前教育部商議修改不適任教師的淘汰機制,符合身體衰弱、患精神疾病、被宣告判刑等三類的標準者將被定義為「不適任教師」。等了五十年,教育部最近終於要規劃不適任教師處理機制了,然而審視教育部的初步規劃,真是令人失望!
 一切都還停留在原點。
 還是只把身體衰弱、患精神疾病、被宣告判刑等三類認定為「不適任」,而前兩者根本是可憐人,只是無法勝任教職罷了,被冠以「不適任」的罪名而離開教職,對他們並不公道!
 然而,什麼才是不適任老師呢?除了行為不檢有損師道、被宣告判刑外,在校園現場還存在的是不具備教育專業、漠視教育法令,只會對學生施以恫嚇、體罰,鼓勵學生互相告密,讓孩子的學習環境充滿白色恐怖及暴戾之氣,這才是不適任教師。
 但這樣的老師,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班級的老師,大不了只荼毒了一個班級,學生如果遇到這樣的老師,家長還可以鼓起勇氣,向學校主任或校長反應,至少可以有機會獲得約束力量 (雖然經常會失敗);但這樣的老師若位居主任或校長,那影響的層面就非常可怕了。
 以桃園青溪國中的張螢仁主任為例,在學校擔任主任已有二十幾年資歷的他,以非常嚴酷、不合法的手段執行訓導工作,如:搜查到學生帶手機,除了沒收外,還在司令台上公然將手機摔毀;晚降旗訓話時,台下有學生說話,除了叫上台外,還喝令學生跪下,不從,就掌摑耳光,逼學生當眾下跪;發現學生上網咖,罰剃光頭外,還要學生上司令台示眾,凡此種種,在以校規鼓勵學生互相告密的青溪國中根本是家常便飯,他甚至將此視為學校的特色。
 這種種違反法令、違背教育良知的行徑宛如流氓,不但是公然進行,甚至還白紙黑字訂為校規,這些事情,校長不知道嗎?督學不知情嗎?家長沒有人投訴嗎?校長責任在哪裡?督學責任在哪裡?為什麼學校不用召開教評會處理?為什麼張主任不會被當成「不適任老師」呢?
 這一切都是因為教育界傳承了官僚機構「官官相護」的陋習,「師師相互」早已成為教育界牢不可破的「倫理」,教師群裡,誰想破壞這傳統文化,誰就是罪人,家長群裡,誰不服氣這惡質文化,誰就是「找麻煩的家長」,五十年來,法治不彰、機制闕如,政府難道不用負起最主要的責任?
 我們瞭解要處理「不適任老師」,是政府很棘手的問題,但卻是學生最大福祉之所在,教育部既然願意規劃不適任教師處理機制,就應該徹底面對這個問題,不應以什麼「認定困難、相關證據蒐集不易」等技術問題繼續打混,我們鄭重要求政府重新界定「不適任教師」之範圍,並且提出適切的修法,以維護全國學童的基本權益。
 因此,為確保學生基本權益,針對政府,我們提出幾項要求:
一、 教育部與全國教師會協商「教師聘約準則」前應廣納各界對於聘約準則之意見。
二、 以下基本行為要求,應由「聘約準則」直接規範必須納入「教師聘約」,作為對教職工作的最基本要求,若有違反經查屬實則為「不適任教師」,應予解聘、停聘或不續聘處分。
1. 不體罰學生
2.
不以言語羞辱學生
3.
不損害學生學習權益
4.
不在外兼職補習
5.
不違反教育法令
6.
不向學生或家長推銷與升學相關之參考書、測驗卷
三、 請教育部修訂教師法、教師法施行細則有關條文,以及協議「教師聘約準則」時納入相關設計,以確保學生基本權益,在兒童節來臨前,做為給全國孩子最具誠意的大禮。
 青溪國中絕對不是單一個案,人本教育基金會將於日後透過一系列個案探討,具體釐清何謂「不適任教師」,並且,不排除為此發起新的行動。
             人本教育基金會

2011年5月8日 星期日

汶汶回森小

朱台翔
摘自朱朱的心情小故事
 
 汶汶是以前森林小學的學生,小一唸到小三,八年前因為全家移民到加拿大而離開森林小學。這幾天,她人在台灣,聽說她很想回森林小學看一看。她離開的時候個子好小,留著齊眉的瀏海。我知道她會長大,可是,到底會長成什麼模樣,我實在無法想像。
 終於看到她,汶汶已經是一個漂亮的大女孩了,比我還要高一些。爸爸媽媽一起陪著來的,大家都好興奮。媽媽說,汶汶唸了那麼多的學校,最喜歡和最懷念的還是森林小學。
 我順著媽媽的話問汶汶:「懷念什麼?」她說,她最常想到的是跟同學一起玩:在寢室裡演布偶戲、跳高、猜拳;在操場上玩殺刀、或踢足壘,也會想到晚上吃完飯以後一起去散步、看夜景、偷偷溜去「鬼屋」。  常常也會想到戶外教學和旅行教學,有時候早上起來還會想到,在森林小學每天早上播的同一首叫醒大家的歌。不過,她最懷念的是,下雨天在操場的泥巴地上「滑水」,「老師和學生一起玩,」她說,「那是非常過癮的一件事情。」
 聊了好一陣子,我問汶汶,說:「妳覺得森林小學對妳有沒有影響?」「當然有啊,」她說,「影響非常大耶,雖然只有三年。」  她說影響最大的是人際關係和獨立的個性。提到人際關係,她說,她剛剛來森林小學的時候,因為住在學校,跟朋友二十四小時地相處,彼此會互相欺負,後來慢慢學、慢慢調整,她自己體會出來的一句話是:「你想要別人怎麼樣對你,你就要怎麼樣對待別人。」
 談到獨立,她說跟人際關係也相關,一年級來的時候被照顧,二、三年級就開始照顧別人,後來照顧的不是只有人而已,譬如說,好幾個人認養一間廁所,在養狗社裡照顧狗,在教具室、圖書館當義工,像這些,表面上是學著照顧別人,結果同時也照顧了自己,所以自己的個性還蠻獨立的。
 汶汶再過一陣子就要去唸醫學院的小兒科。看看眼前的汶汶,想想八年前的那個小女孩,我想的不是時間過得好快,而是,我何其有幸,能夠參與汶汶的成長過程,而且有機會盡一點點的力量協助她成為她自己

如何了解一所學校?

給考生與家長的一份建議
人本教育基金會

 決定要申請一所學校,或登記分發選填志願時,傳統上,大家都是看過去幾年各校的排行;如果這是選校的唯一指標,那就是把自己的判斷拱手讓人了。
我們主張: 不要以別人的選擇,做為自己選擇的唯一參考!!
 換言之,家長或考生應該掌握自己獨立判斷的權利。以下是我們建議的「了解一所學校」的方法。
一、 詳細閱讀各級教育行政單位所做的「學校評鑑」。家長與學生應有充分的權利取得這項資訊。(或著從其中可以看出所謂明星學校的評鑑排名並不在前茅)
二、 上網瀏覽學校網站,可以特別注意:
1. 辦學理念與學校特色,是否與其它訊息一致。
2. 各科目或系組的教學研討會,是否積極運作,這代表教師的研究風氣。
3. 學生的討論區,或者從中可以看到學生對校方的某些觀點。(這不是在任何正式的文件或簡介資料上能看到的)
三、 探查各項教學設備,以及學生使用的自由度。(例如是否有設備是備而不用的)
四、 針對職校,詢問實習和建教合作的制度和運作方式,其中是否有將學生當廉價勞工使用的情形。
五、 針對私校,查看繳費單上的各個項目,以及各項學雜費收取與使用情形。
六、 了解師資陣容,應特別注意是否仍有學歷不足的不合格教師等問題。
七、 關於學生人權與校園生活,應該探究:

1. 是否備有學生手冊,其中對各項校規是否有具體說明
2. 服裝儀容等規定是否合理,以及該類規定是否透過合法程序形成
3. 訓輔工作是否尊重學生人格,可以請學校提出具體例證說明如何處理學生違反校規情事
4. 師生之間相處模式,是否符合親切但相互尊重的原則
5. 學生是否有有效的申訴管道
八、 關於教學,應該探究:
1. 課堂內是否常有討論,或僅由教師單向灌輸
2. 考試的方式與頻率是否合理
3. 作業的方式與頻率是否合理
九、 應探究學校教師會運作情形,以了解教師的「專業自主」是否在學校中得到充份發展
十、 應探究家長會的運作,以了解家長參與學校事務的情形,或是否對學校形成某種良性監督
 以上諸端,除前一、二項外,都必須透過與學校直接接觸才能真正得到正確訊息;所以我們認為學校必須安排「參觀日」,讓對學校有興趣的家長與學生,可以透過以下幾個方式來徹底了解學校的各個方面:
一、 索取各種書面資料
二、 與部分教師座談
三、 與部分在校生座談
四、 參觀各個教室(包括實驗室、工廠等)的上課情形
在校園中漫步,以感受整體校風以及師生面貌
 我們深深相信,以上「了解學校」的方式,如果能普遍推行,必然可以彰顯家長與學生的「多元的價值」;對於辦學的一方,也一定可以產生提示督促的作用,全面提升高中職的教育品質。唯有如此,社會才能從「一窩蜂擠明星學校」的升學主義歪風中跳脫出來,而真正走向「把每一個孩子帶上來」、「讓每個人盡情發揮」的教育改革的終極目標。


人不能打人

摘自朱朱的心情小故事
林青藍
 一天,打電話給姊姊,電話那一頭,傳來姊姊的小女兒的哭聲,那哭聲,聽起來,嗯,有夠悽慘!  我問姊姊,也就是孩子的媽媽,怎麼回事呢?這媽媽有點無奈的聲音,說,「是哥哥打人了,就讓她哭吧!」  兩個大人講完了電話,那哭聲還在,而且,絲毫沒有減弱,我說,我跟她講講話吧!  孩子的媽媽說,「不用了啦,哭成這樣怎麼能講電話!」  我說:「妳問問看嘛!」  然後,電話筒的那一頭傳來姊姊的問話,「阿姨要跟妳講電話,妳要聽嗎?」,之後,那哭聲由遠到近愈來愈清晰,還是一開始聽到的悽慘的哭聲。  等感覺,小姪女已經貼著電話筒了,我說:「哥哥打妳哦!」  小姪女回應我的是,更用力的哭聲。 我知道,需要先安慰她,接著說:「一定好痛,對不對!」  小姪女的哭聲,很明顯地就減弱了。  我再說一次:「阿姨知道,一定很痛!」 哭聲又再明顯地減弱了。  我說,「要不要跟阿姨說是哪裡痛?」  電話那一頭的小姪女還說不出話來,不過,哭聲幾乎沒有了,傳來的是哽咽抽泣的聲音。  我說,「沒關係,阿姨等妳。」  幾秒之後,才傳來小姪女哀哀怨怨的聲音:「哥哥打我肚子。」  我說:「哇,那一定很痛,很痛!」  小姪女用點力氣地:「嗯-」了一聲。  我說:「要跟哥哥說『人不能打人』,(話還沒說完),小姪女卻用拉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,她說:「什麼?」  我再說一次:「人不能打人!」  她還是高高的聲音:「嗄!什麼?」  我再說一次,刻意咬字咬清楚地,一字一字地說:「人不能打人」!  沒想到,小姪女突然笑了起來,那笑聲像是聽到了什麼聞所未聞的有意思的事,而發出的笑聲。 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反應,也覺得很有意思,再跟她說:「是啊,人不能打人啊,男人不能打女人,女人不能打男人,大人不能打小孩,小孩也不能打大人。還有,小孩也不能打小孩啊!」  小姪女笑得更大聲了。  看她情緒好轉了,問她:「要不要告訴阿姨發生了什麼事?」  她說:「嗯,先不要。」  我說:「好,等妳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。」  然後,我說,「那,妳去跟哥哥說『人不能打人』。」  她,很快地答說,「好」,然後,又馬上改口說,「不好」。  
 問她:「妳不敢跟哥哥說嗎?」  小姪女說:「不是。」  我說:「不然,妳去找哥哥來聽電話,我跟哥哥說。」  
 她說:「好,我去叫哥哥來聽電話。」  電話的那一頭靜默了一下下,然後,還是小姪女的聲音,她說,「可是,阿姨,妳不要跟哥哥說『人不能打人』。」  我問:「為什麼?」  小姪女壓低她的聲音,貼著電話筒說:「啊,剛剛我也有打哥哥……
 怎麼解讀小姪女的這個反應呢? 引述一段認知心理學家的文字:「從認知心理學的角度來看,兒童在語言學習的早期對於口語,也就是口述的語言,反思的意識較弱,因此,除了幫助孩子能更有效地把話說出來,還要進一步幫助他們,去發覺他們自己在說什麼。
 對於已經入學的兒童,還要協助他們處理那些印在紙上的、一排排整齊的符號,也就是要協助他們了解紙上的文字是對應於口述語言的。識字對孩子的生活有非常實質的重要性,因為識字的過程可以激勵重要的知性自覺與自制,因此,對於心智的成長影響重要。
 不同的教學方法會對心智成長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,其中一個關鍵是:是否給兒童足夠的時間,讓他們停下來思考。」(註)
 我想,這是剛剛入學小學一年級的小姪女,第一次有感受地,在她的腦子裡輸入「人不能打人」這個新詞彙。「剛剛也有打哥哥」的小姪女對於「人不能打人」也許是贊同了,但是,對於自己也打人了,卻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再思考,以及足夠的勇氣去面對,所以,如果哥哥也知道了「人不能打人」,那麼,她自己就也在錯的那一邊了。
 關於這個「生詞」還需要各種不同的詮釋、各種生活中不同的事件,來擴充她對「人不能打人」的認知、解釋,培養她對「人不能打人」的身體實踐的可能。
 而小姪女的哥哥,這些名詞的詮釋及生活中的實踐,同樣是做為他們的阿姨的我,放在心上,要和他互動的生活要事。